阿哲鲁仇直：龙年，我欠祖先二十个荞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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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夜的松针，挂在怀念的山头
我的神龛，安放在心的最高处
我没做荞粑，是苦荞，五个
装在碗里。也没在零点起锅作炸
献祭。我只用心盛一碗白米饭
供三坨猪肉
香烛缭绕，一曳千年。没敬酒
也没献茶。我的神龛
没搭神屋，却温暖融融
一罐可口可乐，装满香甜
我想，祖先们也愿与时俱进
把这个世界品尝
大年初一的午夜，星光璀璨
我把第二碗荞粑遗落在博扎口
和除夕夜一样，是苦荞
一碗，五个。不多不少
撒上一层绿绿的松针
撒上安康，吉祥，和谐
以及所有的美好
大年初二的夜，月亮躲进了星星的背后
我知道，天上一颗星，地上一个人
我依旧遗落了第三碗荞粑
直到大年初三，还是午夜。我的神龛
仍是一碗白米饭，也许
每一粒白米都对应一颗星辰
没酒，也没茶。闪亮的香烛
燃放着安康吉祥。诚心祝愿
这个龙年，我是不孝的
我欠祖先二十个荞粑。我知道
那不是二十个荞粑，那是无数诚心
凝成的祝福。是人神相通的天梯树
是先祖指引子孙一路向前的火塘
新年渐去，就像一代代先祖的离世
我的思念无法停留
我把心里的神龛举过头颅
在时光中继续前行
（2024.0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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